爱发电同名
文不见了基本都在这

【里苏特·涅罗×你】恻隐(上)

JO5时间线之前

一个相互救赎的小故事 

女主:想在黑手党世界活下来的普通小医生一个   

    

  

  我活成了今天的样子,靠的是里苏特一次次的恻隐。


  

Chapter 1


那是从继父身边逃跑的第三个月,我花光了全部的积蓄,正是那不勒斯潮湿阴冷的雨季,为了赶今天的第二份工,我只能在巷子的垃圾堆里找伞。


偏偏今天祸不单行,巷子口,一个显然磕嗨了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把我堵在了里头,他身上的烟味浓得雨水都浇不灭,离老远就用一双猥琐的眼睛把我盯着,步步紧逼。


天色渐暗,街上灯光黯淡,人影稀疏,身后是死胡同,我自嘲地冷笑了一声,老天,你真是不长眼,家里那畜生丧尽天良你不管,非要对我赶尽杀绝,好呀,那就死吧,都别活了。


我手里攥着一个碎了一半的酒瓶子,五米,三米,他离我只有一米远了,我已经看准了那条动脉,可还没等我动手,他的脖子就先一步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豁开了半根,尚带着体温的血溅了我一身,在他的身后,一个黑衣白发的高大男人悄然走了过来,雨水模糊了他的五官,却把他魁梧挺拔的身材勾勒得一清二楚。


那时我尚且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替身使者,只认为这是什么暗器,整个过程像是场精彩绝伦的魔术表演。


“你叫梅琳达?”男人问我,声音雄浑又极富磁性,和他的身材别无二致。


“是我。”我推开软倒在我身上的尸体,此情此景下我竟十二分地冷静,甚至有些隐秘的兴奋。


“你继父雇我来带走你。”他走到我面前,他好高,而且壮,身高大概在两米,手臂比我的小腿还要粗,显然和他作对绝不会讨到一点好处。


“他给了你多少钱?我可以给你更多,我不能回去,我会死的。”我扔掉了手里的半截酒瓶投降“一千万?两千万?”


“你的家庭纠纷与我无关。”他轻车熟路地给我撂倒,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捆绳子来绑我,“另外,我并不相信要在垃圾堆里找雨伞用的人能拿出五百万里拉。”


“所以是五百万?”我捕捉到一个信息点,“才五百万?多亏呀!你的身手可不止五百万,我看得出来...”


他不耐烦地把一块布往我嘴里塞。


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把头别了过去,“求求您啦!您把我送回去我就死定了,您要是放了我,我什么都为您做。我会缝针,家务做得好,长得也不丑...”


"说完了?"


“等等!你知道我继父是走私烟酒的,我手里有他的一条线路,到时候别说是五百万,五千万,一个亿,两个亿都是你的!”


闻言,他瞥了我一眼,我这才看清他的眼睛,瞳孔像鸽子血一样嵌在黑色的巩膜上,只看一眼就叫人透不过气来。


“你真能弄到两个亿?”他的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回心转意的味道。


  

Chapter2

他果真没有把我押回去,而是把我带回了他的据点,给了我一个月时间兑现自己的诺言,警告我不许离开据点,如果敢逃,腿会断;如果骗他,牙齿会被一颗颗敲掉;如果最后没拿到钱,就把我卖到夜店一辈子还债。


听起来是很可怕,但事实上我的阶下囚生活并不糟糕,里苏特对我分外包容,我指的是那种对无害的小动物的包容。


我觉得里苏特属于典型的西西里男人做派,他对女人和孩子有种高高在上的怜悯。我想他将来会娶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,由他去流血、去争斗、去征服,而家人只需要在他的庇护下,对他忠贞不二就够了。我根本掀不起风浪,也造不成伤害,对我这样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性过分苛责有违他的信条。


好比刚住进来的第二天,我摸黑去上厕所,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跤碰倒了餐桌,上面的餐盘和水杯摔得稀巴烂,里苏特冲进来的时候,我正忙着收拾残局。


我要挨打了!我悲哀地想着,里苏特的拳头看起来就不好挨,我可能又要断几根骨头,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去医院,我可怎么办啊!我看着面若冰霜的里苏特,眼泪一下流了出来,他一步步向我走过来,我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。


可别说揍我,他碰都没碰我一下,只是大步越过我,留下一句,“我来收拾,下次要开灯。”就再也没有看我。


里苏特,这么一个百分之百的危险人士、黑帮分子,却给了我从未拥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。他允许我大块吃肉大口喝酒,看我喜欢看的书,做我喜欢做的实验,甚至在我月经的那几天给我买回卫生巾。我不用再忍受没完没了的羞辱,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身上的拳头,也没有人会半夜摸进我的房间,爬上我的小床了——以上所有,是在那老人渣身边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。


一次他回来,步伐沉稳如常,以至于他掀开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腹部竟然有那么长一道伤口。我拿来医疗用品,提出要帮他处理,里苏特轻声拒绝了我,脱掉满是血的上衣请我帮他洗干净,然后自己消了毒,缝了针,最后用纱布一圈圈包好,动作熟练地好像在泡咖啡。


我蹲在一边用肥皂努力洗涤血迹,一边用余光偷偷看向他。


那紧皱的眉头,在齿间压抑的低喘,被绷带缠住的高大身体,他真性感,我不合时宜地想。


好感的小苗一旦出现,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生长,更何况他还那么帅,那么高,更给那株幼苗添肥浇水。


真正让那株幼苗变得郁郁葱葱的是次月的圣诞节,他告诉我要带我出去上街走走。


我大惊失色,没想到身为人质还有这等特权,转念又一想,该不是他觉得我实在没用,这就要把我卖到夜店里去?


于是一路上略显奢侈的菜肴我无心品味,婉转悠扬的音乐我恍若未闻,脸色难看地很,唯独看向里苏特的眼谨小慎微,充满着低三下四的讨好。


回程的时候,里苏特问我怎么了,是不是不舒服,我勉强笑了笑,说有点冷。


里苏特望了一眼开始飘落细雪的天空,低下头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给我,“戴上。”


我呆住了,开始止不住地想流泪。


我的母亲,不得不说她看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——我的生父死于吸毒过量,而我的继父,是个家暴的酒鬼,不止如此,他还摸上我的床,难闻的酒气和恶臭的口水组成了我的童年。


我唯一的安慰,我的哥哥,离我而去。去年的这个时候,他为了给我准备圣诞礼物,一条围巾,从家里拿了钱。就为着那么一条围巾,他的头被继父一遍遍地砸在门框上,很快就没有了声息,母亲早就不堪其辱,大病一场后也离开了我。


于是有一个瞬间,过早失去的哥哥,成长中缺位的父母都在我的脑海中和里苏特的脸重叠在一起。


里苏特的围巾上面淡淡的海风、木屑、烟草的味道,那有点粗糙的毛线,密密地簇拥着我的脸,争先恐后地往我的心里钻。多年以后我被各种热情的赞美、浮夸的修辞围绕,却无一如此时此刻,海水破开堤坝,呼啸招摇、势不可挡地涌入荒芜的高地。


里苏特不会明白我突然的哽咽,眼前瘦小的女性带着要哭出来一样丑丑的表情看着他,或许他觉得莫名其妙,或许他觉得可悲可怜——他伸出手,在我的头上轻轻揉了揉。


“Merry Christmas." 


  

Chapter3

  

在新年第一天,幸运女神眷顾了我,我们狠赚了一笔,那人渣赔的只剩一间破仓库,没过多久就急火攻心,被拉进医院了。


暗杀组的据点里,无法无天的恶徒们聚在一起,把钞票扔得满天飞。


索尔贝和杰拉德两个人一如既往地黏在一起,加丘特别高冷,我也不敢和他说话。至于贝西,不知道哪里惹他不愉快了,他不理我,我稍微走近点他就把头扭过去。霍尔马吉欧倒是很好相处,可能也是之前见过两面的原因,他把一根看起来就很贵的烟递到我旁边,“会抽吗,试试看?”


我跃跃欲试,迫不及待地想尝尝那奢侈的味道,可惜里苏特身高手长,隔着老远就把我已经放到嘴边的烟夺走了,不容反驳地说道,“你不准抽。”


“凭什么嘛!”


里苏特给出了一个很扯淡的理由, “你还没成年。”


好一个古板的大人!我瘪瘪嘴,梅洛尼和伊鲁索在后头哄堂大笑。


至于普罗修特——他长得真帅,拉丁舞也跳得好,带着我转来转去,把我托举起来又轻轻放下,真是刺激极了,从头至尾我一直在轻声尖叫。


一曲结束,普罗修特搂着我问今晚开心吗,我说开心,他又说那就好,去休息休息吧。


我突然感到阵阵疲惫,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又或是被拉着转了太多圈的原因,我的呼吸很沉重,眼皮也抬不起来,整个人都必须倚靠在普罗修特身上才站得住。


里苏特就是这个时候拽开了普罗修特,接过我,向他坚决地摇了摇头。我身上的疲惫感神奇地消失了,不明所以,又没心没肺地回去喝酒了。


那晚我玩了个通宵,第二天中午才在里苏特的敲门声中醒了过来,他给我送来了午餐,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离开,而是坐了下来,看着我把意面滋溜滋溜地吸进去。


“别一直看着我啦。”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。


“回到学校以后怎么办?”他问,“我知道些很不错的公寓,位置好,也宽敞,价格也可谈。”


我把意面在叉子上团成一团,迟疑着开了口,“我能...继续住在这里吗?和你……嗯,和你继续住在一起?”


“你需要去上学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你的继父我们已经处理好,继续和我在一起你会陷入危险,你要回去上学。”


他重复了两遍,表示他的心意已经不可更改。

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眼眶一热,“我走。”


“里苏特。”我闷闷地叫住准备离开的他,通红着鼻尖和耳朵,“我能抱抱你吗?”


他没说话,像铁塔一样沉默笔直地站定在原地。


没同意,但也没有拒绝。


“这里的所有事情,明天我就会忘得干干净净的了。”像马上要离开温暖巢穴的小兽,我呜咽着最后一次扑进他温暖的胸前,“但我会想你,谢谢你照顾我。”


  

Chapter4

  

我又变回了一个高中生,尽管周边还是不太平,但是我神奇地一次都没有被卷入其中,这叫我能专心于学业,半年后我考入了费德里克二世大学学医,本科期间也顺利得很,没有一个刁难我的教授,没一份克扣工资的兼职,毕业后如愿以偿地签进了一家很棒的私人诊所。


然而我注定不是什么安稳命,在一个比平时都更闷热些的夏夜,我跑到露台上吹风,里苏特出现在了我的门口,像一缕飘进来的黑烟。


我一点都不意外他出现在这里,这几年是如此顺风顺水,背后没人帮助是不可能的,这个人只可能是里苏特了,那个暴雨夜天神下凡一样的男人时隔六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,他的肌肉维度又涨了些,闪着一双红眼睛,在黑夜里看过去好像发了狂的巴斯克维尔猎犬。


“梅,我需要镇静剂,和可以喝的血浆。”


不难看出里苏特的状态很怪,瞳孔收缩,冷汗密布,体温少说也有40度。


我因为工作的原因,陆续接触过很多离奇的病症,早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似乎确实存在着某些认知以外的东西,所以里苏特的状态,我倒也立即接受了。


我家没有血浆,我当下表示可以现在去医院给他偷。


他说来不及了,拿起针管转身就要离开,可他这副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,我叫住他:“我身体很健康,如果需要你可以喝我的血。”


“你会死的。”他喘着粗气,一边后退和我拉开距离,一边给自己注射镇静剂,“血,我需要很多,你受不住。”


转眼间他已经注射了正常用量的三倍,可症状一点都没有缓解,明显药不对症,我赶紧拽住了他的手,“不可以了!你用得太多了!你的身体会先顶不住的!”


里苏特大手一挥便要把我推开,我却先一步拉下了衣服,大片的肌肤暴露了出来,我坦然地站在他面前。


他顿时绷紧了身体,眸子凛冽地闪着寒光,像禁食多日的野兽看到了鲜美的野兔,迫不及待要大口朵颐,于情于理我都该怕的,可我只是轻轻贴住他,把细嫩的手臂举到他唇边,“喝吧,里苏特,不会有事的,只要你能好受些。”


“再不走,你会后悔的。”他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。


真好,原来他也是会抖的。


我摇摇头,把手臂往前又送了一分。


疼痛如期而至,我没有闭眼,平静地看着他咬破我的皮肤,虎牙刺入血管,浓烈的腥味瞬间涌了出来。


他可真好看,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流呈现出琼脂一样的光泽,睫毛投射下纤长的阴影,汗水从鬓角滑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,他隐忍又渴求地摄入我的血液,舌面舔舐着我,口腔炙热地包裹着我,他需要我——我由衷地幸福。


他很快不满足于此,粗鲁地把我的头发拢到一侧抓住,对准我的脖子便要咬下去。


我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。


就是这轻轻的一抖,竟像是把他烫到了一般,他突地松开了抓住我头发的手,从我颈间直起身的时候,眼神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,“谢谢,这些就足够我把他解决了。”


我不知道“他”是谁,也无心打探,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够他的额头,他不解其意地微微低了低身子。


真好,他的体温降下来了,我欣慰地软倒下去,眼前的一切都影影绰绰,最后一幕便是里苏特低下头来,皱着眉,说不上来是懊悔还是担忧地看着我。


  

chapter5

那之后,里苏特再一次消失了,但这次他却确实地在我身边留下了痕迹,我会收到无名的礼物,以及简单问候的贺卡。

 

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两个月,一天贺卡上的内容终于从千篇一律的“祝身体健康”变成了“下班之后到奥尔菲娜酒馆等我”,像极了沉默寡言的里苏特一句低语。

 

我喜形于色地在屋里跑了两圈,坐到洗手池的镜子前思索起今晚该涂的口红,该挎的包包了。对着镜子飞吻,傻笑,搔首弄姿,正好碰上患者敲门进来,他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看我,好像我才是该看病的病人。

 

去见里苏特之前我想了很多台词,来表达我对他这些年来的思念和感激,见到他的一瞬间就忘了一半,他今天脱去了平时那套有点艺术的行头,上身是半镂空的黑色高领毛衣,下身水洗烟筒牛仔裤和牛皮半高筒马丁靴,外面压一件挺括有型的立领大衣。另一半台词在他坐下的时候忘记了,香水,GUCCI Envy,他居然会喷香水!

 

我顿时五迷三道。

 

里苏特领我上了二楼的露天包间,给我拉开椅子,等着服务生把蜡烛点亮离开了房间之后,问:“不习惯我这样穿?”

 

“没有没有,很好看。”我摸了摸滚烫的脸,“很日常,感觉就像......就像明星私服一样。”

 

感觉就像和女朋友出来约会一样。

 

今晚酒吧演奏的不知名曲目有一种鹰鸣划破黑暗的力量感,还带有一些夏日夜晚的缱绻温暖,头顶的小吊灯随着晚风微微摇晃。我的嘴巴一直没停,从离开他的那年讲到昨晚吃的塔可卷,他就那么一直静静地听着,偶尔给我满上红酒,偶尔微微点头。

 

我讲得口干舌燥,也不见他有挑起其他话题的意思,还是耐不住,试探地问他今天找我出来不会就是要一直听我闲扯淡吧?

 

他说之前用我血的事情,他觉得欠我一个解释,接下来的三分钟,他向我解释了替身使者、替身能力等等名词。虽然我对一些超自然事件早有怀疑,但是在他们被逐一证实的时候,我的世界观仍然有被颠覆的迹象。

 

“所以,总之......”,他道谢的声音听起来很别扭,“谢谢你。”

 

“谢什么嘛,这么多年,你不也一直有在帮我吗,我都知道的。”我拿着酒杯转了个圈坐到里苏特旁边,“啾”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“我这个人从出生就一直倒霉,直到遇见你,什么都开始变好了,我才应该谢谢你呢?”

 

他非常明显地僵硬了一秒,喉结上下滚动,沉默着把头扭向外面,然后又转回来看着我,手举起到我脸颊的高度,结果最后又落在我的肩上,“吃好了吗?”

 

我差点吐血。

 

在尴尬的氛围中,我狼狈地把最后的甜点塞进嘴里,逃也似的从酒馆跑了出来,里苏特在背后叫住我,说这里晚上经常有飙车党,要小心。

 

我鼻子一酸,为着刚才对他唐突的亲昵,也为着迟迟没能等来的那句话,我坚信是有那句话的,他明明是有用心打扮过,还喷了平时不会喷的香水,快啊,说点什么啊,别显得我像一个自作多情的傻瓜。

 

“就这些?你今天叫我出来就不想对我说点别的什么吗?”,我笑着,不自然地耸肩。

 

里苏特憋了半天,竟然说出句,“抱歉。”

 

抱歉?抱歉是什么意思?!你真就是块木头还是只有对我是块木头啊?!在酒精的作用下,我有限的耐心被全数消减,“抱什么歉啊!我喜欢你,里苏特,你不说我来说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!”

 

只听到里苏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转身就走。

 

我真挚的告白,六年的等待,换来的就是一声叹气和一个背影?!

 

“喂,我和你表白呢!”我高声叫住他。

 

他不理我,身影快速地融入黑夜中,像乌贼即将隐匿回深海的巢穴。

 

我气愤地冲刺到他身前,挡住他的去路,“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,不说话是什么意思,跑路又是什么意思?难道黑帮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装听不见跑路吗?”

 

我言语带刺,棘手难缠,他冰面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,我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表情,就被他一把拖进了路旁的小巷子里,这条巷子像极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条,幽暗,狭长,尽头是两个垃圾桶,地上是醉鬼扔的酒瓶子,我也还是以同样的姿势被他堵在墙下。

 

“原来你还记得我是黑帮,”他捂住我的嘴,语气一如既往叫人辨不明猜不透,“真敢说啊。”

 

我立刻眼睛弯弯地望着他。

 

伸手不打笑脸人,里苏特进退为难,我非常明白,让他去冷血地处理一个相识多年、对他怀有爱慕之心的女人不太可能,放任我不管这条路也行不通。

 

所以你还有什么办法呢,里苏特?让我推你一把吧,里苏特。

 

我随意挣了挣便从他手中挣脱出来,这让我非常高兴,我在他面前踮起脚,想要去够他的嘴唇,但他实在太高了,我便又缓缓地抬起手,去捧他的面颊,就在我嘴唇要贴到他低下的头的时候,他伸手挡住了我。

 

“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,我说过。”他咬了咬后槽牙,我看得很真切,“你这么做,不明智。”

 

我攀上他的手,“医生配杀手,哪里不明智?”

 

温软的十指滑进了他的,我仰头望向他的眼里尽是精心设计的暧昧氤氲和泫然欲泣。

 

我没有一个好女人应有的矜持自重,也不准备扮演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,我坦荡地,放肆地向他开出热烈馥郁的花枝。

 

他垂眸,他屏息,终究还是入了我的彀,他向我宣判:“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,在我们回家之前。”

 

到了家,门关上之后他问我是否要离开,开弓没有回头箭,何况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,我也懒得答,把他按在床边,在他面前转身过去,将衣裙的拉链慢条斯地拉下。

 

他一贯的冷静克制终于被欲念的野火燃烧殆尽,我感觉得到,毕竟他下一刻把我扔上床的力度太强,高跟鞋扔得又太远。

 

“新衣服明天买给你。”薄薄的衣裙在他的撕扯下很快变成一堆破烂,他亦扯下自己的衣物,露出饱胀的胸肌和精劲的腰腹,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令我心驰神往的身体——顶级雕塑家也无法完成的神迹——泵跳的青筋,浅色的伤疤,笔走龙蛇,好像多洛米蒂山的脉络,唤起我某种对野性的崇拜。

 

多年的臆想一朝成真,我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嘴巴。

 

他是杀手,我是医生,真好,我们真应该永远在一起。

评论(4)
热度(66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